见我迟迟不应声。
秦婳红唇一勾,讥讽道:
「阮时虞,和我抢男人,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配吗?
「七年了,我以为你会主动结束这段感情,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,非得跟着蒋忱。
「你知不知道,他有多讨厌你?
「要不是因为你的声音像我,他根本不会要你当他的领航员,也不会碰你。」
秦婳说着,眼底蓦地闪过一丝阴狠:「阮时虞,高三那年如果不是你报警,我不会被我爸送去美国,也不会被迫和蒋忱分开七年,这笔账我一定会慢慢跟你算!」
怒气涌上心头。
我指尖用力掐进掌心,冷冷地看向她:
「校园霸凌加上***未遂罪。」
「秦婳,你要算,就去警局里算,新账旧账一起算。」
秦婳身体一僵。
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眼看着就快到终点,她突然攥住我的手,冷冷一笑:
「阮时虞,你说,今天在这里要是发生车祸,蒋忱是会选择先救你,还是救我?」
我心头猛地一跳,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想要阻止。
但车子瞬间失控,直直撞向高墙。
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起。
我大脑一阵眩晕,身上每根骨头都像是被巨石碾压过。
撕裂般的疼痛。
「阮时虞,你今天带脑子出门了吗?我不是告诉过你,遇到危险要舍车保命!」
蒋忱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。
副驾驶的门被暴力拽开,他伸手想要抱我。
秦婳哭着抓住他的胳膊:「阿忱,阮时虞不是故意抢方向盘的,你别怪她。
「都是我的不好……她喜欢你这么多年,我不该在她面前说你要在生日会上向我求婚。」
蒋忱目光微微一凝。
收回手。
绕到另一边的驾驶位,将秦婳抱到怀里。
秦婳靠在他的胸口,哽咽道:「阿忱,我只是单纯想要一句祝福,阮时虞却想要我的命。
「七年过去,她的心怎么还这么恶毒?
「早知道……我就不回国了。」
蒋忱脸色愈发阴沉,转头看我:
「阮时虞,你在这世上无牵无挂,想死随便。
「但别拉着秦婳,她有爸妈和哥哥姐***,命比你珍贵一百倍。」
秦婳笑着附和道:
「就是啊,阮时虞你一个孤儿,死了就死了呗,我要是受了伤,家人可是会担心的。」
酸涩从心脏向全身蔓延。
我试图压抑四肢百骸的颤抖,但眼泪却先掉了下来。
怀疑一旦产生,罪名就已经成立。
解释没有任何意义。
看着蒋忱转身离去的背影。
我的心脏缓慢地停滞了一下。
忽然就想起三年前,蒋忱去肯尼亚参加沙漠个人耐力赛。
我水土不服发高烧留在内罗毕的酒店,没有去现场。
比赛刚开始。
内罗毕突发六级地震。
我艰难地跟着人群往楼下跑。
眼看着就要到一楼大门,却被一个扎着脏辫的男人推倒在地。
酒店大厅的电视机里,蒋忱的赛事还在直播。
直到停电,四周一片漆黑。
蒋忱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后来看回放才知道。
他是临时弃赛,赶回酒店来救我。
余震来得猝不及防。
大楼轰然倒塌。
蒋忱用身体护住我,我被保护得很好。
但他的左腿受伤严重,半年不能碰赛车。
蒋忱,值得吗?
那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?
那时我不懂。
现在懂了。
因为我的声音和秦婳很像。
是他随时可以宣泄的……替身。
可是蒋忱,我不明白。
如果只是拿我当替身。
十六岁时,为何又要救我于水火。
小说《昼夜潮湿》 第6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