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蔚年被送去急诊,醒来后我抱着他痛哭。
他微笑着,努力抬起手拭去我的泪水。
“阿颂别怕,我这不是没事。”
他的母亲站在一旁,手足无措。
自此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反对。
……
后来的岁月里,我们共同走过几多风雨。
最后一次来这,是林蔚年的母亲去世。
我坐在树下,林蔚年枕着我的膝盖。
声音沉闷:“阿颂,我没有家人,我只有你了。”
少年紧紧地把头埋在我的腰腹,隐隐有湿润的触感。
我的心化成一滩水,心底暗暗发誓:
我一定要给林蔚年一个家。
后来我决定退出公司经营,专心备孕。
上天垂怜,我们很快迎来一个小生命。
可惜三个月后,林蔚年饭局上喝到胃出血。
我急着送他去医院,遭遇车祸。
孩子就这样没了。
更坏的消息接踵而来,医生诊断说我***壁太薄。
此次流产后很难再孕。
我如遭雷劈,林蔚年在诊室外抓着我的手。
痛哭:“没事的,阿颂,两个人的一生也会很圆满。”
他终究还是食言了。
……
想起过往,林蔚年神色动容,擦掉我的眼泪:
“对不起,阿颂。”
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,第一次看到他真心的愧疚。
他刚想说什么,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。
一闪而过的“阮棉”二字。
是他养在外面的小姑娘。
林蔚年毫不留情地挂断。
铃声又响起,再挂断。
第三次打来时,林蔚年直接按了关机。
可是没想到,小姑娘不知从哪拿到了我的电话。
我接通的一瞬间。
凄厉又尖锐的哭喊透过来:
“你到底把蔚年带到哪里去了!!!”
“江颂,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!他是我的!”
林蔚年拧着眉将电话夺了过去。
低声斥责:“你闹够了没有。”
“我怀孕了!蔚年,别离开我,我怀孕了……”
消息传过来,片刻间我的周遭像是静了音。
林蔚年举着电话,为难地看着我。
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,但是我们之间越来越远。
没想到这个时候,我还能笑着对林蔚年说出恭喜。
他双手握着我的肩膀,慌张地说着解决方法:
“阿颂,孩子…还是不是问题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,正好我们可以养……”
我拂开他的手:
“蔚年,不会的,我们之间没可能了。”
林蔚年神色痛苦:
“阿颂,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。”
“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你说断就断吗?!”
我心如刀绞,掏出一张诊断单给他。
林蔚年看着纸上“先兆流产”的四个字,一时间脚步不稳。
看到就诊日期,正是我与他对峙,无意失手推倒我的那晚。
“这是…我们的…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