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懒得听,手指一用力,直接抽出信纸,胡乱扫了一眼。
字迹清隽,开头写着:
「柚柚——」
我呼吸骤然变冷,笑了:
「真情意切啊,结婚都结了,你还把这玩意留着干什么?!」
她起身要夺,我先一步撕开。
「刷——」地一声,纸屑溅开,白雾、纸片、花香、烟灰,全在晨光里乱舞。
「沈叙安!」她声音终于拔高,语气第一次失控。
我逼近她,几乎将人圈在镜前,眼神暗得要滴血。
「你不是不在意我吗?那你在意什么?他?!」
她咬牙盯着我,眼里有火,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冷。
「你是疯狗吗?!」
「撕信,有意思吗?!」
我低头,逼近她,声音几乎贴着她耳骨钻进去:「有意思。」
「你越气,我越开心。」
「你要是肯露点反应,我宁愿你恨我、打我、骂我——」
「都别像现在这样,不肯正眼看我!」
她定定看着我。
然后忽然笑了。
那笑意淡得不能再淡,却锋利如刃。
「沈叙安,你不是替身。」
「你是自投罗网。」
什么意思?
我心口一震,话未出口,她反手就将剩下那张半页纸送进火盆。
火苗***着碎信的边缘,瞬间将沈叙礼的字烧得干干净净。
火光摇曳,把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
烟雾缭绕,她仿佛隔着一道看不穿的迷雾,冷冷望着我。
我猛地伸手去扯她的下颌,指腹抚过她唇角。
她没躲,只是吐出最后一口烟,白雾正好喷在我脸上。
眼里那点笑意冷得像冰:「干什么?」
我呼吸沉重,一字一顿:「你还想着我哥,对不对?」
「你以为他还会娶你?」
她眼神一转,唇角挑起:「你在嫉妒他?」
「连未婚妻都想抢。」
我几乎要失控。
但我忍住了。
忽然松开她,退开半步。
她转身离开,走到门口,语气没有任何起伏:
「疯狗咬人,我不陪玩。」
她走了。
留我一个人站在屋中,满手撕碎的信笺、破碎的自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