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她,林家就不只是沈家的盟友,更是我的盟友。
这是我第一次,有资格去争那张椅子。
林沈联姻,宾客满堂。
沈家的军头、林家的商脉、季家的文士、甚至傅家的副席,都坐在最前排。
每一张椅子,都是一只眼睛。
每一盏酒,都浸着算计。
——这不仅是一场婚礼,更是一次权力重组的宣言。
灯光聚焦,婚纱曳地。
她站在舞台中央,白纱铺满流光,容色清冷如画。
我站在她身边,胸口被军装束得极紧,连呼吸都艰难。
她却很平静。
脸上妆容精致,眼神却淡得像雾里藏冰。
——就好像,娶她的是谁,她根本无所谓。
宾客席上低语四起:
「这联姻不是定给沈大少的吗?」
「调职是幌子吧,沈二少早盯上林家了。」
「他可是『尸山跟前的阎王』,林家千金能压得住?」
「压得住?我看是一个疯子,一个冰山。」
人群嘈杂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可我不在乎。
我只看着她的唇角——那抹若有若无的笑。
好想咬……
我看她。她没看我。
她像一尊雪中观音,淡而静。
却在这宁静的正中心,枪响了。
「啪——!」
子弹破空,直射香槟塔塔顶。
琉璃碎裂如雨,香槟倾塌,光影在落地那一瞬爆碎成乱流。
四下尚未反应过来,第二枪已飞出。
这次,目标分明——
是她。
我动作几乎快过本能,一手扣住她后腰,整个人扑向她——
子弹擦着我们肩头而过,击碎了她身后木台。
「轰!」
舞台塌下一角。
我将她压在地毯与披风之间。
她身形娇小,被我军装披风裹住,几乎全然遮挡在我怀里。
碎玻璃落下,我覆在她上方,护住她全部要害。
枪声、尖叫、跑动、警报交织成一片地狱噪音。
她没出声,也没挣扎。
反倒是我微微低头,看她一眼时——
她眼里没有一丝惊慌。
只有笃定。
「你早知道?」我嗓音冷到几乎不带情绪。
她唇角微勾,靠近我——
那是一个吻。
极轻,极快,藏在混乱之下,没人能看见。
副官破门而入:「刺客就地击毙,确认为南线旧党***!」
他声音高亢,敬礼喝道:「阎爷,下一步怎么处理?」
那声「阎爷」一出,所有逃跑未遂的宾客,全都僵在原地。
有人回头,满脸惊惧。
傅家人交换眼神,季家记者飞快记录,林家那边却鸦雀无声。
林母未动,林父低头喝茶,仿佛这就是一场婚礼该有的流程。
我松开林柚,理了理军装。
「把他同党全揪出来,今晚我要见名单。」
副官应声离去,另一军官已登台安抚:「诸位来宾,已控制完毕,婚礼将继续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