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恢复意识时,盛灵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,浑身像被碾碎了一样疼。
佣人张妈正在偷偷给她上药,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声劝:“大小姐……您就跟老爷服个软吧……何苦受这个罪啊……”
盛灵虚弱地摇摇头,声音沙哑:“服软?对这个家服软,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”
她顿了顿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不过一顿打而已,盛音也被我开了瓢,不亏。我……承受得住。”
说完,她又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行卡,塞到张妈手里:“张妈……这个你拿着……”
张妈吓了一跳,连忙推拒:“大小姐!这可使不得!我怎么能要您的钱!”
“拿着。”盛灵语气坚决,“这是我……早就准备好的……”
“我要出国了……估计……不会再回来了……”
“你是我妈从娘家带来的老人……现在在这里……她们也不会给你好脸色……这笔钱……足够你安享晚年了……”
“听我的……辞职……离开这里……”
张妈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,再看看床上伤痕累累、却依旧记挂着她的盛灵,再也忍不住,老泪纵横,扑通一声就要跪下。
盛灵连忙阻止她,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撒娇:“张妈……我有点想喝……你熬的莲藕排骨汤了……”
“好!好!我这就去熬!这就去!”张妈连忙抹着眼泪,起身匆匆去了厨房。
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,盛灵看着装饰华丽却冰冷的天花板,缓缓闭上了眼睛,任由绝望和悲伤将自己淹没。
接下来的几天,盛灵一直在房间里养伤。
她忍着剧痛,慢慢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,也将祁京寒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全都整理了出来。
他不爱她,出手倒是大方,这些东西加起来,价值都快上亿了。
她本来想直接扔掉,但转念一想,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常去的那家高级会所的老板。
听说会所最近在搞慈善拍卖活动,她便说自己也有很多东西要拍卖。
对方很快回复,说今晚就有一场活动,让她过去。
傍晚,盛灵带着那几个大箱子去了会所。
把东西交给拍卖负责人后,她一转身,却冤家路窄地看到了相携而来的祁京寒和盛音。
盛音依偎在祁京寒身边,看到盛灵时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挑衅。
盛灵手指下意识地掐入掌心,但很快又松开。
她今天有正事要做,没必要为他们浪费情绪。
祁京寒的目光似乎在她过于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淡漠地移开。
刚坐下,灯光忽然暗了下来。
主持人上台,兴奋的宣布拍卖会开始前,有一个三分钟的亲吻环节,请在场的情侣尽情享受。
盛灵愣住了。
追光灯在昏暗的会场里随机扫过,照亮一对对相拥亲吻的男女。
她下意识地转身,正好看到不远处,盛音笑着搂住了祁京寒的脖子,祁京寒低头看着她,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,然后,俯身,吻了上去。
那一瞬间,盛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无数个与祁京寒缠绵亲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。
有激烈的,有霸道的,有带着***的,却似乎……
从来没有过这样带着珍视意味的、温柔的吻。
就在这时,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子弟凑了过来:“盛小姐,一个人多寂寞,哥哥陪你……”